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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消防栓

第二站:一軒

第三站:羽洛

第四站:八月

第五站:小陣

第六站:傻起來有點呆

第七站:親愛不死鬼

 

 

 

回到家的朴志效,總是有一個習慣-將故意藏起來的迷你吉娃娃巧克力蛋糕一起帶回書房,配上一首輕柔的音樂,她獨自細細品嚐這源自於記憶深處的味道。
 
而金多賢從來都不會打擾,也不曾想過去打擾,哪怕她清楚知道朴志效這麼做的原因為何?可是她總是在朴志效開始了這個習慣,自己就也會走到廚房去泡一壺花茶;在朴志效記憶的時光,她也獨自坐落於餐桌回憶這些年以來的點點滴滴。
 
這麼多年來,他們都是這樣理解著彼此的走到了現在的。
 
 
今天陪前輩湊崎紗夏的時間裡,金多賢又再一次重頭的回想起來了她跟朴志效的從頭至今-初中的懵懂暗戀,深埋於心中的欣賞,直到大學再次遇見了她,在一場大雨滂沱中陪著她一起淋雨,只為了那一盒她最終沒有能送出去的離別蛋糕;儘管最後還是被大雨弄的一蹋糊塗,就像朴志效當時的心一樣的一蹋糊塗,可是金多賢還是盡她最大的努力想要守護好朴志效的那一份心意;甚至是在雨停之後將那盒蛋糕給打開,看到了蛋糕的慘狀......不知情的人或許還會以為金多賢才是那個事主了吧?
 
就是這樣單純的心意,才會讓金多賢跟朴志效牽在一起,也才是會讓朴志效常常在記憶的時光過後,看見金多賢說的總是那一句:多賢,謝謝妳。
 
 
很多時候,為自己喜歡的人做盡了一切是這麼合情合理的,不是嗎?但也是因為那些合情合理,所以才這麼容易會讓人忘了,忘了也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是理所當然;喜歡一個人,只是喜歡,並不代表著對方為了自己做盡的可能都是應該,如果從來沒有適當的表達,那麼這樣的合情合理總有一天也會成為了無理取鬧;儘管對方總是說著不用客套、說著沒有關係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要為你,但這些往往也都會成為日後針鋒相對的刀光劍影,只因為-分手後,什麼都可以不算話。
 
所以就算每當朴志效說出了她的感謝,而金多賢總是說著不用客氣這樣的回語,朴志效就會告訴她:多賢,我不會跟妳客氣,但我是真的謝謝妳。
 
 
「我曾經在書裡看過,主角說:這世界沒有我想像的這麼寬廣,我原以為這世界得要我費盡一切的振翅,然而我卻在墜落之際才發現我還在原地。」朴志效結束了她的記憶時光,剛打開了書房,金多賢卻意外的先是開口說了一段讓朴志效有些狀況外的書語。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嗎?」朴志效倒也沒有太過擔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讓金多賢如此多感,應該準確的說起來-朴志效跟金多賢之間,亦師亦友的戀人關係讓他們更是沒有了那些角鬥;悠悠的走向了金多賢一旁,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花茶,在甜饞的記憶過後,一杯暖香淡宜的花茶最適合讓今天都完美的劃上句點;當然,這也是因為朴志效也想聽聽,聽聽金多賢今天的感受。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特別的想起了"我們"。」金多賢輕輕將身子靠向了椅背,看著朴志效這麼說道。
 
「原來不是每天都想嗎?」朴志效是理解金多賢話語的意思的,但她就是偶爾會忍不住的想要捉弄一下這塊單純的嫩豆腐,看著她認真的解釋的模樣,那總是會讓朴志效有某種不能言喻的滿足感;即便她知道這樣的想法有些缺心眼,可是或許了這也是朴志效對於金多賢的某種浪漫了吧?朴志效總是這麼想的。
 
「咦?妳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吧?」金多賢的反應,如預期的讓朴志效再次燦笑了出來,看著朴志效這樣笑著,金多賢皺著眉張著嘴的楞了幾秒,隨後馬上意識過來,她這是又被朴志效給"浪漫"了一回了,「可能是因為今天陪前輩去處理一些她的私事吧?雖然她是問我關於她女友以前的事情,可是我邊回憶著,也就邊想起了"我們"。」整了整表情,金多賢見怪不怪的就繼續著她的話題,「我要先聲明,我並沒有在意妳每天的這個習慣,只是就是今天,就真的是今天......特別的,想起了這件事。」或許是怕朴志效會有所誤會,原本靠在椅背上的金多賢,這又是傾了身與朴志效挨近著距離,還包覆上朴志效裹於茶杯上的雙手,眼神真摯著再語。
 
 
朴志效抽出了一隻手,輕撫著金多賢不自主因為怕她誤會而緊蹙起的眉心:「多賢,謝謝妳,不管是當時那件事還是這麼多年來......真的,謝謝妳。」
 
 
 
如果要說開麵包店是朴志效的夢想,或許答案應該歸於半對半錯?半對,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件事情確實沒有錯,朴志效確實是想要開麵包店的;半錯,是因為這個心願曾經還有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讓朴志效就真正的這麼打定好主意要一起實現夢想的人。
 
他們互不相識卻因為大學的社團活動進而有所交集,也是因為這個交集他們才有了更多的認識,明白彼此是這麼情投意合在於這件事情上;朴志效想要開一間麵包店,收藏人們因為她烘焙的麵包而露出的滿足笑容,那個人則是想要開一間咖啡店,在人們因為世俗繁瑣之際還得以有一個喘息的空間;他們曾經一起這麼談天說地的討論著畢業後的每一步,也曾經這麼日以繼夜的為了這個夢想彼此相伴相依,在期末的考試與報告焦頭爛額之際,還放不下這個心願的騰出時間來在半夜應該好好休息的時刻,一起在24小時的超商坐在休息區熱血沸騰的討論到忘我......
 
那時候,他們都是這麼覺得的-畢業各自為了生活打拼幾年,他們會一起合開一間店,一起完成這個夢想。
 
朴志效在內場烘焙著麵包,同時也做出那些能搭配著咖啡的小甜點,那個人則在外場應對著客人同時也拉出一杯又一杯的美好;他們為了每一個來到店裡的客人裡應外合的神通,點綴這間小店裡溫馨的愜意廣大。
 
 
「志效啊,能夠跟妳一起真的太好了!」每一個討論到忘我直至黎明回宿舍的路上,那個人總是會這樣不厭其煩的對著朴志效誠懇的說著。
 
「嗯,能夠一起真的太好了。」朴志效總是燦笑的回應著那個人,因為除了這種表現,朴志效也想不出更好的表達。
 
 
喜歡嗎?朴志效不否認,畢竟那個人有著姣好的面容,認真做事的模樣總是會讓人不自主的定睛,在想法上很多也都不謀而合;所以喜歡嗎?朴志效不否認,也不曾否認,她確實喜歡那個人,從原本只是單純的欣賞著這個人,到後來變為了一種想要與她一起走遍千山看盡萬水的喜歡,朴志效從來都沒有否認,對於那個人。
 
但她也很清楚這份喜歡就是放在心底品著就好,因為那個人早有了愛戀許久的對象,儘管只是單方面,就如同朴志效一樣的單方面喜歡......朴志效想的,也就是這樣可以與那個人一起完成夢想,就是對於這份心意最好的回報了;不要求一定要相守,但求可以相伴,用一間小小的店完成這件事,也用這間小小的店完整千山萬水的定義。
 
 
所以開麵包店是朴志效的夢想半對也半錯,因為這個夢想的一半還有那最終不得已放棄的人,那個在之後朴志效總是會在書房獨自記憶的那個人。
 
 
 
「妳覺得會遇見嗎?那個人?」恍然從記憶裡再次回過神,是金多賢疑惑的問句拉回了朴志效的心思。
 
「妳希望我遇見嗎?」朴志效這個問題其實在心底早已擱置了許久,只是一直都揣著該怎麼問金多賢好;儘管金多賢總是說著不在意,但朴志效也不是真的缺心眼到這個地步;畢竟了,誰真的能這麼大氣的不在意呢?對於另一半的過去,至今可能都還是心底的那份遺憾,誰又真的能由心的說:我不在意。
 
「老實說,我不知道。」不出預料的回答,金多賢努了努嘴,有些猶疑的應道,「我是不在意妳去記憶那一份遺憾,因為每個人都應該保有自己的空間,這是我所認知的,而且也絕對尊重,因為這就是我們彼此之間的信任;可是當那個人真的出現了,我就又覺得這是另當別論了。」
 
「不信任我?」
 
「不,我還是信任妳,我是不信任我自己。」金多賢搖了搖頭,表示對於彼此間的信任有著百分百的絕對,這道話題的最終問題是源自於自己。
 
「嗯?」
 
「這麼說好了,雖然我知道我是滿怪的?自己的女朋友心裡其實一直有個人,然後自己也很清楚知道,甚至也都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會慣性的在每一天回到家中去回憶這件事,可是我不在意,我是真的不在意;可是當今天那個人真的出現了,我就沒有十足的把握那份不在意到底還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金多賢侃侃著這一份心思,朴志效也只是安靜的坐著,聽著金多賢的這份攸關於她的話題,也一起深思著這道話題。
 
「就好像我們曾經有討論過的:理想情人與現實情人的差別?」
 
「對,我知道那個人是妳的理想情人,我知道妳對她的喜歡有多深,可是現實就是最後那個人不得已的離去,而我卻在那時候剛巧的出現。」
 
「這道問題真的是有點難呢......」朴志效微皺了眉頭,明明討論的就是關乎於她,可是卻如此置身事外的探討,仿若了他們只是在聊著生活上出現的小事那般稀鬆,這樣喃喃,「可是,多賢吶......」朴志效轉眼,看向金多賢這麼輕輕的喚了喚。
 
「嗯?」
 
「妳知道-就算那個人真的出現了,我還是不會改變的與妳一起;就算時間能夠重來,我也還是不會改變的與妳一起。」朴志效再次伸出了手,撫上金多賢的面龐,放低的聲調沉穩的使人安心,輕撫的溫柔暖雅的使人安定,「記得那時候我對妳說過什麼了嗎?那句話,到了現在也都沒有改變,所以我也才會每一次都這樣的告訴妳,這樣的謝謝妳。」站起了身,朴志效將金多賢給攬住,輕輕的閉上了眼,「我說:謝謝妳,拯救了我。」
 
 
 
謝謝妳,拯救了我-在我因為夢想的墜落而一蹋糊塗之際,妳用了無以倫比的珍貴對我展現出了另一種寶貴;
謝謝妳,拯救了我-在我因為夢想的迷茫而不知所措之際,妳用了無法比擬的可貴對我表現出了另一種珍貴;
謝謝妳,拯救了我-在我因為夢想的重拾而侷促不安之際,妳用了無能言語的尊貴對我呈現出了另一種華貴。
 
 
如果說那個人是夢想、是理想,那麼妳就是我的幻想。
 
 
夢想是只要努力不懈就能到手,理想是永不放棄就能追求,幻想卻是怎麼渴求都只能存在於虛實的憾-而妳,卻讓我輕易的這麼就存在於幻想,在夢想與理想之間還能夠這麼擁抱住妳。
 
 
 
「我才要謝謝妳,願意與我一起。」金多賢攬上朴志效的腰際,輕輕搖了搖頭,也閉上了眼這麼說道。
 
 
 
世事的繁雜是什麼?也許拋卻了那些,選擇了簡單就能安穩了,不是嗎?金多賢也許孩子氣,也許很多時候還不是那麼成穩,可這也是她最讓朴志效覺得難能可貴的一點,讓朴志效最感激的一點;因為在這些世事繁雜之中,她還能從金多賢的孩子氣感受到一點愉悅,也能從金多賢的孩子氣看見這一片灰濛中的單純;所以她會選擇其他人嗎?朴志效從來沒有猶豫過這個問題,哪怕就是夢想的那個人再次出現,朴志效也不會猶豫的,她肯定十足。
 
她不會選擇其他人,因為她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想什麼、適合什麼;而幻想一般的金多賢,就是她這輩子最好的回答,始終都不會改變的回答。
 
 
 
 
 
 
 
 
周子瑜坐於陽台前的沙發,看著窗外那被夜色朦朧起的殘月面無表情,也不需要有什麼表情,儘管-她是處於一種思考的狀態。
 
林娜璉怎麼想?俞定延怎麼想?說真的,周子瑜已經都不在乎了,這一些她曾經都在乎的,現在她都已經不在乎了;所以為什麼恢復婚約?為什麼總是逃避的這個家她又回來?因為她都不在乎了,那些曾經她所在乎的一切,她已經都不在乎了。
 
為什麼要在乎?既然在乎的都會傷害自己、讓自己難過,那麼她又為什麼要在乎?她是這麼在乎著林娜璉,在乎到為了她正想著辦法要去處理她跟俞定延之間的事情,可是她得到的又是什麼?林娜璉總是說她都不去處理、總是去逃避,可是林娜璉又清楚知道了什麼?那些林娜璉以為她不能陪伴的時刻,周子瑜一個人想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刻,林娜璉又知道了什麼?每次想要這樣脫口,林娜璉總是會甩門離去然後去找俞定延,就像是周子瑜所做的這些都不比一個俞定延來的還要重要......
 
是啊,不比一個俞定延來的還要重要,因為林娜璉只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覺得自己不夠成熟、穩重,對比著總是溫柔以待的俞定延,周子瑜不論在暗地裡做盡了多少的努力,都遠遠的比不上一個俞定延本身的存在。
 
說周子瑜小心眼也好,說她不信任林娜璉也好,怎麼說都好......因為對於周子瑜來說,她在乎的是-妳看不見我所為妳的那些努力,卻指證歷歷著他人對妳的那些種種。
 
 
林娜璉總覺得她是在逃避,不去面對這件事情,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周子瑜是多努力的在找一個可以不波及到俞定延的方法;咖啡店,周子瑜只是掛著名義,就像她跟俞定延的婚約一樣都只是掛著名義,周子瑜本身並沒有這個意思。
 
 
然而為什麼婚約跟咖啡店會有關係?這就要從俞定延大學時說起了......
 
 
周子瑜跟俞定延的婚約,其實在小時候就被定下了,年幼無知根本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況且俞定延也一直都很疼自己,對自己呵護有加又寵溺疼愛,對於一個小孩來說這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直到慢慢的長大,見識的也越來越多,周子瑜也就越明白了這從小覺得的幸福帶來的另一種隱憂?她不是不喜歡俞定延,而是她很清楚知道對於俞定延的感覺就是"家人",她沒有辦法像俞定延對自己那樣有別的心思,儘管她努力的這麼試過了,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辦法。
 
所以到了高中開始,周子瑜順應著所謂的"叛逆期"也就叛逆了這一門從小兩家都覺得會安然的親事,開始極力的反對也躲避這件事情,甚至還就這樣在高三畢業的暑假一舉離家出走到了別的地方,揚言著不退親事就不會回去的話,拿周子瑜沒轍的家人只好找上了俞家一起想辦法,而俞家想出的辦法就是找上俞定延......
 
 
「姊姊妳真的要回去?!」周子瑜躲著的日子都是在俞定延的宿舍,所以她也相對清楚這場"叛逆期"的發展—俞家要俞定延回去接管家族事業。
 
「嗯,他們說只要我回去就能解決這件事了。」俞定延甚至連眉頭都沒皺,就是平靜的整理著行李,似乎一點都不把這件事看在眼裡,可是明明她也不願意接管家族事業,明明她就有想做的事。
 
「那咖啡店呢?姊姊不是一直說那是妳的夢想?妳回去了要怎麼辦?妳明明就也不想接家族的事業不是嗎?」
 
「子瑜。」俞定延停下了收拾,靜靜的,靜靜的喚了一聲,「儘管放心的做妳想做的事吧!姊姊我啊,會一直,一直,一直......」周子瑜任何想說話,都在看見俞定延笑著但眼眶卻濕潤的模樣,直截在了喉頭,「支持妳的。」明明是笑的,明明就是笑的,可是怎麼會這麼苦澀?苦的連周子瑜都不忍,不忍再直視。
 
 
就是在那一晚,俞定延只留下了一張紙條給了那時候說過要一起開店的朋友,甚至連離別都沒有給對方看上一面;周子瑜坐在車裡看著俞定延的背影,那垂喪的背影,在飄起了雨的夜晚格外哀戚,而打著的傘根本也沒有作用,因為俞定延還是淋的一身狼狽......
 
周子瑜看著,心裡不禁想了:為什麼?
 
俞定延為什麼總是為了自己到這個地步?明明她也可以洋洋灑灑的說不要,周子瑜也不會怪她,可是她卻總是這樣,總是為了自己然後妥協了所有的不情願與不甘心;明明,明明她這樣做了周子瑜也不會因為感動就與她有相同心思啊......可是俞定延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明明俞定延也很清楚的吧?清楚知道周子瑜不可能的心思啊!
 
所以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俞定延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周子瑜送回家,俞定延如同今天一樣-緊閉著車窗,死死鎖上了車門,可是下了車的周子瑜卻清楚的聽見了車裡強烈響奏的重金屬搖滾;俞定延離別始終沒有說出口,周子瑜也沒有開口挽留,就是這樣目送了俞定延那如同她夢碎一般的鮮紅車尾燈漸漸的、漸漸的消失於夜色之中。
 
那一晚,周子瑜異常的安靜,家人詢問的每一個問題她都聽不進耳裡,因為腦海盡是俞定延為了她做出的這個決定,還有那垂喪在雨中的身影,周子瑜看見的,俞定延到底有多不甘心的那道身影......她舉起手想要敲朋友的門給上道別,可是卻沒有那個勇氣這麼做,只能空舉著手最後死死的緊握著,然後鬆手將那張如同她的不甘願一般的紙條,皺的稀巴爛的那張紙條,輕輕的從門縫給推進去,完成這場因為周子瑜而不得已的夢想告別式。
 
 
周子瑜從那時候開始,就沒有再說過任何一句解除婚約的事情了,周家的人也當作周子瑜終於是肯答應不再逃避了,還誇著果然還是俞定延有辦法,周子瑜聽了就覺得刺耳......因為每一句稱讚俞定延的話語,都是在加深著周子瑜內心深處的愧疚感,對於自己如此的任性,俞定延一肩攬下的愧疚感;對於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回報俞定延,可是她卻仍然為了自己一再妥協,甚至是都放棄了夢想。
 
周子瑜在事後曾經再次問過俞定延是真的放棄了嗎?俞定延只是笑,然後如往的溫柔,輕撫著她的髮對她說:我說過了,儘管做妳想做的事情吧!我會一直支持妳的。
 
可是俞定延怎麼會懂?看著這樣的她,周子瑜怎麼可能做的了?或許她是孩子、或許她很任性、或許她不喜歡俞定延,可是這都不代表周子瑜是個狠心的人,能夠踐踏著他人的夢想去尋求自我的快樂,尤其是在親眼見識過了俞定延那天那一晚的言行舉止,周子瑜更是不可能做的到。
 
 
但是周子瑜也不是真的就接受了這件事,她不再對於這件事情反應不是她就接受了,而是她在想方法,想一個可以讓俞定延重拾夢想的方法;周子瑜是很厭惡這個愧疚感的,當然也不想要一輩子帶著這個愧疚感,尤其她更深知了她是回報不了給俞定延的,那麼她就更是要找出一個方法還給俞定延。
 
 
「爸、媽,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周子瑜想了足足一年多,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的辦法,準備了一晚的勇氣,她在周末返家的晚餐時刻開了口。
 
「怎麼了?」感覺到了周子瑜的嚴肅,周母有些忐忑,想著是不是周子瑜又要"叛逆期"發作了?擔憂的看了周父一眼,不安的問道。
 
「我打算休學。」話一出口,周子瑜也接收到了父母的震驚,但她仍然沒有畏縮,更是坐正了身,準備更深入的說明這道決定,「我想開一家店,一家咖啡店,跟姊姊一起,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去俞家跟姊姊的家人談談這件事情。」
 
「妳想要休學跟定延一起開一家咖啡店?」周父現在是完全無解了,對於周子瑜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是無解,甚至是狀況外。
 
「反正你們不也打算讓我在大學畢業後就接手家裡的事業嗎?現在這個時候開家店當作提早訓練不也挺好的?而且姊姊現在也比我有經驗了,一來可以幫助我,二來我們也能培養感情,你們應該不反對吧?」周子瑜一口氣說完全部的想法,周家父母就是安靜著不說任何一句話。
 
 
周子瑜倒也不著急,始終緩悠悠的慢嚼細嚥著晚餐,等著自家父母思考完畢漸漸舒展開的眉頭;這麼氣定神閒,是因為周子瑜信心十足,打定了主意就是自家父母肯定會答應,到了那時她再輕放下碗筷,接收自家父母消化完的預料首肯,就只要這樣就好了。
 
 
「開店的事情我們會去跟妳俞叔叔、俞阿姨討論,但休學這件事情不可能。」周父放下碗筷,難得嚴肅的對著周子瑜正色的說道,擺明了這件事情的可行只有百分之五十,因為休學絕對沒有得商量。
 
「妳定延姊姊也是一邊把大學讀完,一邊接手家族事業,所以怎麼說妳也得把大學讀完,不然怎麼能對得起人家?」周母就像是怕周子瑜再次因為沒有完全的如願而"叛逆期"發作,娓娓緩頰著解釋周父話語的完整。
 
「........................」周子瑜沉默了一會兒,低下眼思考了一陣,「好,不休學可以,但是開店的事情你們就一定要說到做到。」抬眼,周子瑜裝作也願意妥協,各退一步大家誰也都不虧。
 
 
反正,休學也只是為了潤滑開店這件事情罷了,周子瑜的本意本來就只是開店,休不休學的答不答應根本不痛不癢;周子瑜只是想要讓俞定延重拾夢想,只是希望在她為了她做盡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最起碼她還有一件可以為她,也唯一能為她做出的補償-將俞定延為了周子瑜被放棄的夢想,重新再送還給她。
 
周子瑜不想要一輩子帶著那個愧疚感,不想要看見俞定延為了她的每一次溫柔,都是那一晚不甘願的妥協;周子瑜沒有想要俞定延為了她的人生負責,可是周子瑜也很明白要是她再次提起解除婚約,那麼勢必那一晚的歷史又將再度重演;俞定延已經為了她放棄了夢想,那再一次的重演俞定延還能夠為了周子瑜放棄什麼?周子瑜不敢再去想這件事情,因為越是想那股愧疚感就更是深入骨髓陰魂不散,儘管她心底仍然還是在抗拒著這件事情。
 
於是左思右想最終的辦法,就是藉著這讓她抗拒的根本順勢的祭出這道救贖。
 
 
所以之後才會發展成為這樣,俞定延一直以為說開店是周家人的請求,希望她能夠跟周子瑜多培養些感情,所以來到俞家跟她父母商量,希望俞家暫時的放手讓俞定延帶著周子瑜一起;俞定延那時候安靜的聽著兩家父母一來一往的討論,直到都已確定了詳細他們才問及俞定延本人的意願,而俞定延愣愣的就只是問了一句:那子瑜是怎麼想的?
 
周家父母聽見俞定延的疑問,笑的更是歡,欣慰一般的握起她的手,就像是交託似的說了那麼句:她說隨妳決定,她聽妳的。
 
 
俞定延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這是周子瑜為了她所做出的決定,而周子瑜也沒有想過要讓俞定延知道,知道這是她為了她所做出的選擇;這並不是什麼為善不欲人知的偉大情操,周子瑜就只是單純的,單純的希望就這麼做一件事情,唯一一件她能夠為了俞定延做的事情;既然情感是無法回報予她了,那麼應該最起碼的是還能讓她擁有自己的什麼吧?一個是為了她自己俞定延的,而不是周子瑜,不是什麼全都是-因為周子瑜,所以周子瑜。
 
 
周子瑜沒有要俞定延為她的人生負責,就如同了周子瑜無法為俞定延的夢想負責。
 
 
 
但是啊,這一切啊,這一切啊......
 
 
「我啊,都不在乎了。」周子瑜始終面無表情,儘管眼角溢出一滴淚水,但她始終面無表情。
 
 
 
哀莫大於心死,是誰說的呢?周子瑜此時此刻只覺得:心死勝於所有。
 
 
她是這麼愛著林娜璉,為了她不惜要與整個家族抗爭,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呢?她是這麼替著俞定延,就算不能回報予她,但她也不希望她從此失去了夢想,但是她又換來了什麼?是背叛感吧?這種再也無法感覺到任何的心跳感受......是背叛感吧?不僅僅只是林娜璉,更甚至是俞定延,他們啊,他們啊,他們都背叛了她啊!所以她還需要在乎什麼?不需要了吧?都不需要了,什麼都不需要了......
 
管那什麼對著林娜璉"妳若不離,我定不棄"的承諾?管那什麼對著俞定延唯一能償還予她的?周子瑜都不在乎了,一點都不在乎了。
 
 
「當初妳為我的,我已還妳了......現在你們一起拿走了,那我就收回吧。」周子瑜起身,任由眼角溢出的濕潤不止,她也無心管轄;走至床頭,那一張她與俞定延笑的燦爛的年少,她輕輕一推,應聲倒下。
 
 
啪,一聲,再見吧,夢想。
 
 
 
 
 
 
 
 
「怎麼回事?」湊崎紗夏一接到平井桃的電話,就在前腳剛到了醫院,後腳就一起被平井桃抓去批掛付了一筆來路不明的醫藥費,然後看見的是兩眼無神的俞定延在急診室正在被縫針處理,平井桃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她一個解釋。
 
「要結婚了。」平井桃冷靜的說出這一番話,冷靜的不帶有任何一絲的情感,冷靜的連湊崎紗夏聽了都不禁莫名的冷顫了一身。
 
「不想?」
 
「跟一個根本不愛妳的人結婚,妳跟我說妳想還不想?」
 
「可是有必要到這個地步嗎?」湊崎紗夏探了探身,更仔細的看了眼在急診室裡的俞定延;儘管根本也看不全傷口的嚴重性,卻也能從處理的醫生、護士旁的推車看見那染滿了鮮血的棉球堆,還有俞定延的袖口被濺上的血、平井桃衣衫上的血,知道該有多嚴重。
 
「他們是從小被定下的婚約,對方原本一直都在躲避這件事,她也從來不勉強對方、處處為對方,甚至對方有了對象,為了不讓對方更為難,她主動去提解除婚約。」
 
「那怎麼會弄成這樣?」
 
「對方在她提完解除婚約後又恢復婚約。」平井桃說完,重重嘆了一口氣,縱使這氣越嘆卻也越沉、越是無解,但也求心口能有點抒發,也只能此求。
 
 
湊崎紗夏沒有回應,就是低下了頭,平井桃看了一眼,看她是在看著手腕上孫彩瑛送給她的對鐲,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感情真的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有些人望穿秋水,有些人卻心如止水;不管是俞定延或者是周子瑜也好,還是湊崎紗夏跟孫彩瑛也罷,這不都是一方的望穿秋水,一方的心如止水嗎?就算能有那份緣一起千山萬水,但也沒有一個準能鴛鴦戲水......是啊,平井桃與名井南不就是這樣了嗎?以為是能夠依山傍水的命,最後卻只能雙雙落水的運。
 
湊崎紗夏有次的談心曾經問過平井桃: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冷靜又精闢的點出矛盾?
 
其實湊崎紗夏根本不知道,平井桃也沒有意願讓任何人知道,如果可以她倒還希望自己能夠愚笨、能夠一竅不通,因為或許了這還代表了她的可能?這些讓湊崎紗夏讚嘆連連,甚至讓她獲得了廣大讀者的精闢,是她用了自身換來的不願意......為什麼冷靜?因為她早就不能夠有所熱情;為什麼精闢?因為她早就看破了命運的多舛。
 
在那一晚的告知,平井桃就已經將心狠狠拋滅,唯有冷靜-才是她得以繼續賴以為生的方式。
 
 
「說吧。」深究無能抵抗的事情是沒有意義的,平井桃很清楚,自己是一道沒有出口的死牢,那麼就不要再為難自己了,但是湊崎紗夏不是,除卻掉了俞定延,也是該問問湊崎紗夏的決定了。
 
「我有傳訊息給她,但她都沒回也沒讀......」湊崎紗夏又再次,再次嚐到了那種苦澀,在她試圖想要一點微笑淡化今天整天以來的結果,「去她公司,他們說她請假,回到家偷看,她也沒有回去......」
 
「老家呢?」
 
「我有打給她媽媽問過,但是她媽媽也說她沒回去......」越說,湊崎紗夏頭越是低下,手也不禁的給覆上了那對鐲,「桃,妳說,她會不會......」湊崎紗夏終究還是說不出口,說不出口那句話,儘管眼見為憑了,可是她也努力的說服自己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會!我是說,孫彩瑛的個性不可能。」驚覺自己這是回答的太過迅速,平井桃趕緊附上了不會被問及的理由,也稍稍別過視線,試圖掩蓋眼底的那一絲驚慌。
 
「那她還能去哪?所有能問的人我都問過了,都沒有人有她的消息啊......」
 
「會不會還在飯店?」平井桃想了想,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要不要等等陪妳去飯店找找?」
 
「........................」湊崎紗夏有些像是賭氣般的沉默了,平井桃就是看了一眼,馬上理解過來她這樣的緣由。
 
「就到櫃檯確認是不是還沒退房就好,然後我們就回去了,嗯?」再次伸手,像在安慰一個孩子一樣,平井桃輕輕撫了撫湊崎紗夏的面龐,柔柔的說道。
 
「真的只到櫃檯確認噢?」
 
「不然妳看那傢伙那樣,我們還能去打架嗎?」像是為了要讓湊崎紗夏更放心,平井桃指向在急診室的那名傷兵俞定延,彷彿了她就是個保證書。
 
 
湊崎紗夏總算是放心的笑了,平井桃看著也淡淡的笑了......今天一整天來,總算能有一件真正可以揚起嘴角的事情了。
 
 
「欸,對了。」看著俞定延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平井桃像想起了什麼,「妳等等再幫我打一通電話。」
 
「什麼電話?妳幹嘛不自己打?」問歸問,可是湊崎紗夏還是很聽話的接過平井桃遞上的電話。
 
「俞定延那樣看來也沒辦法一個人,所以我打算讓她到我家住幾天,最起碼到她傷口好點了再看怎麼樣。」湊崎紗夏還沒有按下撥號鍵,只是好奇的翻了翻手機看了看,因為平井桃給的不是她自己的手機,所以平井桃也就很自在的說著原因,「讓妳幫打個電話給人是去幫她拿東西到我家,我不自己打是因為我對那個人沒好感。」
 
「林娜璉?!?!!」聽著平井的說著,湊崎紗夏原本要按下撥號鍵,可是卻在看到名字的時候驚呼了聲。
 
「怎麼?我們湊崎大編輯又認識了?」
 
「白癡!這個人妳跟我說過啊!」湊崎紗夏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明明記得有天跟平井桃閒話家常時就聽過她說起這個名字過。
 
「噢,對,我跟妳說過。」湊崎紗夏的白眼可見是深入了平井桃的某段記憶層了,一翻就也翻出了那段記憶,平井桃曾經跟湊崎紗夏提過書的由來,以及"林娜璉"這個名字。
 
「不過我滿意外的,妳竟然也會有不喜歡的人。」湊崎紗夏已經按下了撥號鍵,輕輕的說道。
 
「妳不知道?妳是我第一非好感。」平井桃挑了挑眉,表示湊崎紗夏太後知後覺了。
 
「那真是恭喜妳了,妳的第一非好感正在與第二非好感通話。」湊崎紗夏一說完,平井桃差點一拳就要往她臉上去,但湊崎紗夏老早就已經閃退一步,平井桃只能氣的咬牙。
 
 
 
湊崎紗夏,無疑是平井桃生命中的第二根刺-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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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要問我之後會怎麼發展?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這就是為什麼接龍很讓人崩潰卻又喜歡的原因(笑
 
原本說好的明天見真章
結果鬼還是默默的讓我拖了好幾天
真的是每年都在給他找麻煩
 
總之呢,我的修羅列車總算結束了
接下來大家就繼續拭目以待吧
 
是我也期待好久的 優秀灰灰
 
 
最後 再見各位,我想到會好好的把積欠的100篇留言回完的
文什麼的就先讓我去好好睡一覺吧
醒來有時間或許我會好好思考這件事情的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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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丁丁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4)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