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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管家,是細心、體貼?還是一板一眼的有趣?

 

 

那天晚上,當林娜璉晚點跟湊崎紗夏回到家以後,看到周子瑜身上那些平井桃因為痛而敲了幾劍所以開始瘀青起來的紅痕,林娜璉立即下令讓名井南帶著周子瑜去看醫生;不管周子瑜怎麼說了沒事,平井桃又是如何反對,湊崎紗夏也在一旁冷眼的事實暴擊回嘴說著這還不都是平井桃自找的......
 
林娜璉,都在那個當下立馬做出一個一家之主的表現了。
 
 
「不是,我帶她去看就好了啊!幹嘛要讓南帶她去!」平井桃還是非常不滿林娜璉的這個決定,手交叉放在胸前,看著正準備跟名井南一起出門的周子瑜,儘管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可是還是非常的理直氣壯莫名。
 
「第一,妳現在腳受傷也是病人;第二,子瑜會這樣還不都是妳造成的;第三-綜合前面兩個要點我想就夠表示為什麼不能是妳了。」林娜璉非常快速的回以三個理由直接再次否決掉平井桃的不滿與反對。
 
「南,二姊陪妳,外面很多壞人,二姊陪妳去。」眼看林娜璉這邊通不了關,平井桃趕緊對著還未出門的名井南試圖再做點什麼。
 
「嗯......可是......」名井南有點為難的看了平井桃一眼,又看向了已經在搖著頭表示不可以的林娜璉。
 
「南,妳想想,要是她把妳亂帶去哪怎麼辦?不行!不行!我絕不答應!!」
 
「子瑜是能把南帶去哪啊......」看著平井桃此刻正陷入了自我胡思模式,林娜璉不免的滴咕了句,看向湊崎紗夏一眼,縱使這個決定有點魯莽,但也好過讓平井桃一直這樣反對下去的止不休,「不說幾句?」輕輕點了點湊崎紗夏的肩膀,林娜璉無心一般卻有意的問道。
 
「我懶得跟那個白癡講這麼多人話。」
 
「欸,妳好歹是姊姊吧!妳就不會擔心嗎!妳這樣還有資格做南的姊姊嗎!」對於湊崎紗夏的日常怨懟,平井桃是不管處在什麼狀況下都可以完整接收到的,關於這件事情林娜璉也常在心中暗想著這是平井桃對於湊崎紗夏某種妹控的表現,儘管他們兩個人都對此看法嗤之以鼻甚至唾棄一般。
 
「南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就像大姊說的一樣,子瑜是能把南帶去哪?要真說有壞人-妳,不就是了嗎?」
 
「湊崎紗夏!」
 
「怎!樣!平.井.桃.二.姊!」湊崎紗夏一字一句加重的語調,更加表明了她話語背後更深一層的態度。
 
「妳......」平井桃氣的咬牙,卻無言反駁,只能狠狠瞪著湊崎紗夏,後者卻始終冷眼回待。
 
「總之就是這樣了,不管妳怎麼說都不會改變這個決定的。」不顧平井桃氣的對空氣揮了幾下重拳還附帶好幾聲怒吼,林娜璉迅速的做下了總結,順勢輕輕拍了拍名井南的肩膀送著她跟周子瑜一起出門。
 
「周子瑜!!!妳最好十分鐘就看完然後給我把南帶回家噢!!!不然妳就死定了我跟妳說!!!」平井桃的無理取鬧,瞬間響徹林家,甚至是已經出了家門的名井南跟周子瑜都清楚的聽見了。
 
 
林娜璉無奈的看著平井桃,覺得這個人對於老么的寵愛好像因為周子瑜的緣故又更加昇華了?再看看湊崎紗夏,她乾脆直接的摀起了耳朵,打算要裝作耳不聽為淨......
 
 
林家,真的是不論早、晚都不會有一刻的清靜啊!這就是林娜璉在心裡的各種無奈想法。
 
 
 
 
夜晚的街道還是燈火通明,或許是因為他們居住的地方位處於繁華的市區吧?所以儘管是夜晚,街道都被照明的清清楚楚,甚至是連在別人家圍牆、屋頂打鬧的流浪貓,都能夠望進眼裡,而不是只聞其聲不見其影;這對怕黑的名井南來說是很舒服的環境,當然了,她也知道這就是當初姊姊們決定在這裡買房子的原因。
 
倒不是小時候有什麼陰影?最起碼,在名井南的印象中是這樣沒有錯的,她就是怕黑,天生的,沒有任何外力因素;所以當初剛到林家時,名井南因為還沒適應好新環境,常會睡到一半就做了惡夢給驚醒,張開眼看到漆黑一片的房,瞬間就大哭了起來;那時候,母親還沒有生病,她都會在第一時間就跑到房裡,然後抱著名井南邊拍邊安撫著,直到名井南再次睡去,母親就會為她開著燈,直到窗外的天光能夠撒進房裡,母親又會再進到房裡給她關上燈。
 
但,這當然是非常不好的習慣,可是名井南怕黑的先天性也不可能硬要她改過,這太難為了;於是就這樣了幾天,母親買了一個企鵝造型的檯燈送給名井南,說在夜裡會有企鵝神燈陪伴她、守護她,所以黑夜不敢靠近她,要她不用害怕,就算做了惡夢醒來-母親,也都會在她身邊。
 
一直到母親病倒,臥倒在床不能再下床為了她、為了他們,這句話輾轉的變為:姊姊,也都會在妳身邊。
 
 
這些事,都要從母親第一次病危的高一升高二暑假說起吧?
 
因為打從名井南適應環境過後,她就不再會被惡夢給驚醒,而且有著企鵝神燈的守護,她也能安眠到了天亮;直到了那次,母親的病危通知就像個開關,開啟了名井南再次被惡夢給擾攪的始端,也是輾轉變化了那句話的原因。
 
那一天的暑輔,她跟平井桃還有湊崎紗夏中午休息時就被各自的導師叫到教官室,還一頭霧水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林娜璉頂著一雙哭紅的眼在教官室裡,教官們都在安慰著她......平井桃問著發生了什麼,教官說家裡的看護來了電話,說母親一度停止了心跳現在正送往醫院的加護病房;湊崎紗夏當下就抱住林娜璉哭了,名井南則是靜靜的、靜靜的連呼吸都像是要停下了般,那個瞬間就是呼吸不到空氣,可是也沒有力氣掙扎或是大口喘......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平井桃發現她的異狀,才免於了他們又多了一個要送醫的家人。
 
坐上了私家車奔向醫院,他們到的時候母親已經急救結束送到了重症加護病房,看護告訴他們是因為母親雖然經過急救已恢復了心跳,但她仍然沒有恢復意識所以尚未脫離危險期......
 
那一晚,林娜璉留在了醫院給看護阿姨換班,名井南跟平井桃還有湊崎紗夏就是一起回了家;一路上,名井南都緊緊靠著平井桃,手也緊緊的握著湊崎紗夏,誰都沒有說上一句什麼。
 
直到夜深,他們都各自回房準備睡覺,名井南這也是剛躺上床,眼睛也好不容易的給闔上,惡夢就襲上嚇的她張開了眼下意識的要找母親......然後才想到,母親正在醫院的重症加護病房裡還沒脫離危險期;而這個連動反應帶來的就是名井南後知後覺湧上的恐懼,繼而的放聲大哭......
 
而—平井桃跟湊崎紗夏,就在那個時間點衝進了她房裡,成為了接替母親的撫慰。
 
就是在那一晚開始的,三個姊姊都會輪流的陪著她一起睡;只要誰去醫院陪看著母親,另外兩個就會自動在名井南要睡時出現在她的左右,睡在她的左右......就算是那個不對盤的平井桃或者湊崎紗夏,他們也都會為這個老么名井南,把那些恩怨情仇給放一旁。
 
 
「子瑜,妳有兄弟姐妹嗎?」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夜晚很像那天?名井南在想起了這些回憶時,也就好奇的問了一直恭敬走在她身旁的周子瑜。
 
「沒有,我是獨生女。」周子瑜似是有些意外了名井南的主動搭話,稍稍頓下了腳步,這又隨即跟上的答道。
 
「會想要有嗎?或者,羨慕有的?」
 
「羨慕嗎......?」周子瑜對於這個詞彙好像有些理解困難?名井南就見這個一板一眼的管家難得露出了困擾的模樣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瞬,可是還是有了一板一眼外的表情,讓名井南覺得有些有趣,「我想,應該是沒有的。」最後,周子瑜給了名井南一個不意外的答案。
 
「不會覺得孤單嗎?」
 
「沒有想過。」再次,周子瑜給出仍然不讓名井南意外的答案。
 
「妳真獨立。」這是名井南所能給出的最好回應。
 
「嗯。」周子瑜輕輕點了點頭,名井南也只是淡淡笑了一笑。
 
 
反正,名井南的本意也不是聊天,所以周子瑜怎麼回答也無所謂;就只是今晚的夜色有點懷舊,於是有了一些感想,說完了也就說完了,沒有什麼好探不探究的,所以那又何妨周子瑜句點呢?
 
 
鬧區逐近,診所也就在不遠處,被一些小吃店給林立在了中段區域,一目便能了然。
 
名井南停下了腳步偏過頭看了眼周子瑜,周子瑜也就這樣停下腳步,將視線的焦點放於不遠處那白底綠字,被一排小吃店給包圍住反而醒目的診所招牌。
 
周子瑜是記得的,第一天到林家時林娜璉說過的:子瑜啊,南從小就被我們保護的有點怕生,所以妳不要太在意她有時候會這樣不說話,妳一直盯著她反而會更說不出話的。
 
所以當第一眼發現到了名井南看向她似是有話要說?周子瑜便是盡責的自然就轉過了視線。
 
 
「看完以後,能逛逛再回去嗎?」果然,這麼做了以後,名井南比第一天的那個狀況好多了。
 
「這......我做不了決定,南小姐。」周子瑜有些難為,就算她說過聽命於他們,可是最終,當意見有所衝突時,周子瑜聽命的還是四姊妹的大姊—林娜璉。
 
「因為二姊?」這是名井南所能想到的原因,畢竟出門之前平井桃的無理取鬧他們也是沒有錯過的。
 
「不是。」周子瑜搖了搖頭,「是大小姐,我必須先請示過大小姐。」
 
「好。」名井南答應的很快,手腳也很俐落,在周子瑜道出原因的時候,她已經在撥號給林娜璉準備頒佈命令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應該說—連一聲都沒有響完,電話馬上就被接通。
 
「南!」嗯,名井南應該要想到的,她的二姊就是那個會讓手機才剛亮起名稱,鈴聲都還沒響起時就會搶接的人。
 
「二姊,大姊呢?」遲疑了一會兒,名井南原本要直率脫口的話在一聽到平井桃的聲音時,快速收回轉為了這種理論上來說不應該會發生的狀況-撥號的人不是接聽的人。
 
「她去洗澡了,怎麼了?」
 
「那三姊在嗎?」
 
「什麼事情跟二姊說也行啊~南,怎麼了?是不是周子瑜那傢伙對妳怎麼樣?二姊現在馬上出門去找妳!妳不要掛!不要掛噢!二姊馬上就到!」平井桃一邊說著,名井南甚至還可以聽到一連串東西被撞倒的背景音,還有家裡大門被打開,平井桃開始跑起來的風聲。
 
「二姊,沒事,妳快回家,不然等大姊洗完看到妳不在妳又要挨罵了。」名井南有些無奈的笑了,周子瑜則是始終站直著身子,儘管是也從電話中就已經聽見了平井桃的言行,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她還是站直著身子,等著名井南頒布命令,然而名井南只是輕輕擺了擺手,就是示意著周子瑜跟著一起先去診所再說。
 
「挨罵很平常了啦!重點是妳打電話回來欸!一定是怎麼樣了對不對?我就說周子瑜那傢伙不可靠!」
 
「二姊,真的沒事,我打電話回去只是想要問大姊看完能不能在附近走走罷了,因為想說難得出來了,就想走走,但子瑜說要先問過大姊,所以我才打電話的。」
 
「啊?」然而,名井南如實的把真正的原委道出,反而是平井桃斷線無法接收完全那句話。
 
 
然後,名井南跟周子瑜就聽到電話的背景音突然有著什麼東西嗑碰上了?因為在納悶的下一秒,馬上的就也傳來了平井桃的哀呼一聲,接著就是聽到平井桃喊了聲"大姊";周子瑜只是側過頭看了眼名井南,名井南就是又輕輕擺了擺手,讓她趕緊填一填初診單,又是不好意思的快步走出診所,等著這有些醒耳的頒布命令可以趕緊回到正軌落幕。
 
是說,到底是什麼能嗑碰上平井桃讓她哀呼出聲呢?名井南這麼等著電話再次被人搭話的同時也不禁好奇了。
 
 
「南,說吧,怎麼了?」聽著電話那頭的吵鬧似是終是停息下,撥號的人總算是接聽的人了,是林娜璉了;所以,是大姊拍了二姊一掌吧?應該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名井南暗暗的又在心裡這麼想道了。
 
「我問子瑜看完醫生能不能在附近逛逛再回去,子瑜說要先問過妳。」名井南整了整思緒,再次的把原委道出。
 
「噢,可以啊,你們自己小心注意安全就是了。」林娜璉如名井南預料中的爽快的答應,「妳把電話給子瑜,我跟子瑜說。」然後連他們那個一板一眼的管家個性都瞭若指掌一般,這麼說著準備要再原封不動的頒布一次命令。
 
「大小姐,我在聽。」名井南朝著診所裡面始終視線沒有離開過的周子瑜招了招手,周子瑜就是快步走到了名井南身邊接起了電話。
 
「妳就陪南逛逛吧,小心注意安全,重要的是-南怎麼出去的,就怎麼回來,知道嗎?」
 
「明白,大小姐放心。」周子瑜快速的看了名井南一眼,馬上又把視線放上了別處。
 
 
林娜璉掛上了電話,周子瑜把手機還給了名井南,然後就這樣站在診所外頭跟著名井南一起,只是明顯周子瑜的視線是看著診所裡面的號碼燈的;名井南看著這樣的周子瑜,就又覺得有趣了。
 
其實她大可說一聲進去吧,然後名井南也就會很無所謂的跟著她一起進去診所的,反正這本來就是他們出門的目的不是嗎?可是周子瑜卻沒說,真的就是一板一眼的要等著名井南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才會反動;在這之中,名井南最最感到有趣的就是周子瑜很把林娜璉說的話放在心上;名井南不是不知道,她早就發現了,周子瑜不會看著她等到她說出話,而是會把視線轉掉,就像他們第一天初見面時那樣,周子瑜真的做的毫無掩飾。
 
一這麼想了,名井南就是笑了出聲,這倒是引來了那個一板一眼管家的好奇了......
 
 
「妳真的很有趣,子瑜。」這是名井南給予周子瑜因為好奇而把視線轉向她時,給出的結論。
 
「我以為我是一板一眼。」周子瑜曾經聽過林娜璉這麼直率的形容過她,但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詞語,周子瑜就也接受了,無傷大雅,但有趣?周子瑜真的沒有想過。
 
「嗯,一板一眼的有趣。」名井南又笑了,再次推開診所的門,偏過頭對身後的周子瑜再次融會貫通了這兩組詞語。
 
 
 
名井南跟周子瑜一起坐在候診椅上,周子瑜的視線始終是在沒有變動過的號碼燈上,名井南則是就這樣看著周子瑜。
 
名井南突然想起有天湊崎紗夏睡不著進了書房跟她聊天時說的話,湊崎紗夏好奇的問了名井南對周子瑜是不是還會很怕生?名井南那時把書本闔上,很認真思考了湊崎紗夏的這個問題,最後-名井南只是輕輕笑了,然後回湊崎紗夏:不,我想這應該不是我的問題。
 
湊崎紗夏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就理解了名井南的意思,然後就也輕輕笑了,回名井南:看來我們的管家也是滿細心、體貼的,加10分。
 
 
嗯,細心、體貼嗎?名井南現在再想了想,或許對這番說法有另外的想法了-有趣,一板一眼的有趣,加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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