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房子還真難找......」不知道是看了第幾間的出租套房,我有些頹喪的坐在超商外的戶外椅,看著桌上被我打了叉叉到幾乎體無完膚的那張紙喃喃著。
 
 
雖然說在參加這個活動的第一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
這並不會是個永久的計畫,總有天會有尾聲
但這尾聲或許來的太過於倉促,倉促的讓人惋惜
所以才會在得知時就算早有了心理準備也措手不及
 
 
 
 
 
 
 
記得那時我還在給一對準備結婚的新人搬家
手機的通知就響了起來
我先把還在背上的衣櫥給放定位
才把手機拿出來點開通知
 
難得,我們家的群組是貝兒姊開啟了話題......
 
 
貝兒:「星期天下午 我有事情要宣佈。」
 
季予望:「是有喜事嗎?要結婚了?」
 
高凱兒:「貝兒姊的喜酒好喝嗎?」
 
賴爾暄:(驚訝表情符號)
 
貝兒:「記得要赴約孩子們」
 
貝兒:「訊息說不清楚的」
 
李稜: 「明白了!會準時到場的」
 
 
看大家都回覆著,想著也要給出回應
可是一起工作的大哥這時喊了我便只好作罷
在腦袋裡記下星期天要出席這件事
 
雖然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但是在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
我發現了自己對於我們家有了特殊的情感
儘管日常群組裡孩子們偶爾會發些有趣的影片
或者是說些什麼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個群組的所有通知
在不知不覺中都成為了我生活中的某種動力
 
會讓我期待、會讓我莞爾
更多的,是會讓我有"想家"的念頭
 
以前住在姊姊家裡當然也有
可是那份歸屬感裡更多的是一種責任般的意義
那終究不是屬於我自己的
 
可是,在我們家,在幸福透天厝......
我漸漸感受到那份屬於自己的歸屬感
 
 
只屬於我,不是附屬於他人的那份歸屬感。
 
 
 
 
 
 
 
 
到了星期天,幾乎大家都到了
除了Heme她依然還是沒有出席
雖然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但是卻還是覺得有點得可惜
 
因為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跟她聊上點什麼
儘管她根本也話少到我也不知道可以跟她聊什麼
但是多少可以跟她聊點什麼天氣變化?
 
畢竟她這麼注重垃圾的分類
想必應該對環保議題是個很聊得開的人
可能還會拿出什麼環保裝備之類的
 
我這樣想著,不禁自己傻笑了起來
到底我的腦袋對於這位家人是分類成什麼了呢?
 
 
「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跟大家說,這個同居生活......要告一段落了。」看見貝兒姊出現,我趕緊收斂起那股傻勁,卻沒有想到剛收好心,卻收到了這麼一個噩耗。
 
「什麼意思?是房東請妳來轉達的嗎?」予望的問話,就像是替在場所有人的疑問開口,而我直盯著貝兒姊,就是企圖想從她的眼神裡看見一絲玩笑,也企盼著這真的只是一場玩笑。
 
「嗯,是的。」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任何的企盼都遠不及這早成真也注定的結果,甚至是俐落乾脆,就如貝兒姊這簡短又堅定的答覆。
 
「......為甚麼?」爾暄,是啊,爾暄啊......這個決定肯定對她的衝擊會更大的吧?因為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慢慢開始接納、融入這個家了啊,可是現在卻......這麼一想到,胸口堵著的那口氣似乎又更加重了。
 
「告一段落?是...表示大家要搬離開了嗎?」而小天看了在場的大家臉色越加的凝重,問起話來的態度也很是小心翼翼,儘管這是道大家或許最不想清楚答案的問題。
 
「正如韓天所說的,一個星期以後這裡將還給房東。」然而貝兒姊的俐落乾脆始終如一,更甚是帶給了大家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
 
「雖然知道總有結束的一天,但為什麼這麼突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也不是不生氣,更不是就接受了,而是這樣突然的沒有一點徵兆,說什麼也該給我們一點理由吧?於是按耐不住的,連我都開口問道了。
 
「而且我們該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明明我們大家都沒有見過房東這個人。」連初九都是,不用刻意去感受,都可以感覺的出她語調是有些火氣的。
 
「而且一個禮拜就要搬離開,時間上有點急迫,房東有說為什麼這麼緊急嗎?」包括一向都是文靜的顧君,這時好像也都顧不上什麼文青感,面色凝重的跟著初九的發話追問著。
 
 
但是貝兒姊只是搖了搖手中的紅酒而後悠悠的酌了口
彷若還聽見她品嘗般的輕輕嘖了聲
 
而那樣輕嚐的聲響,在這凝重的時刻感覺更加諷刺了些......
 
 
「我就是房東,但未來不是。」看來,或許更加諷刺的是貝兒姊沉默了一陣之後所說出的這句話了。
 
「我想小君的意思應該是還要先找房子簽約,大家都還有工作或是要上課之類的!所以一個禮拜確實有些趕,不過既然是房東的意思我們會盡力遵守的。」所有人的表情越加的難看,李稜哥不愧是經歷多了些,看這情況是沒有得商量,而且貝兒姊似乎也有些避重就輕不願正面回應些問題,他一邊整理著場面,一邊也試圖幫我們大家再爭取一點什麼。
 
「自然,你說的是,但這個房子一個星期後將不屬於我。」可是儘管如此,貝兒姊也沒有一絲動搖,再次強調了這件事實。
 
「妳不覺得妳應該先說清楚,突然要我們搬出去的理由嗎?」但也許就是因為貝兒姊那似乎有些事不關己的態度嗎?還是一直以來我們都被蒙騙在鼓裡般的感覺?予望顯然並不打算要就此領情,也不打算罷休,儘管可能貝兒姊依然會避重就輕的回答,但是予望擺明了"今天不說清楚,誰都別想走"的強硬態度......
 
 
她應該也跟我一樣吧?對這裡、對大家......
都有了那種屬於自己的感覺
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刻這麼的氣憤難平
 
甚至的,這樣氣憤的模樣
讓我感覺都比那次在賣場遇到那個她討厭的親戚還要更氣憤好幾倍
 
唉。
 
 
「還有既然你是房東,那為什麼之前不說呢?」大家對這裡的情感看來都是一樣的啊......因為初九這下是真的發脾氣了啊......
 
「我也沒想事情會發生的這麼突然...」貝兒姊的姿態,似乎在大夥接連的發難也有些退下,「時間也過了半年了,你們有想過為什麼會得到入住邀請呢?」不再那麼淡若,似乎有著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惆悵,尤其是在說出這句後語時,那惆悵似乎都融進了她手中那杯鮮紅的酒液,她每酌飲一次,都像是在為那不能言喻的惆悵給予一絲出口,讓那惆悵有個能容身的地方。
 
「這正是要問妳的,房東,當初為甚麼要邀我們進來?」可是予望仍然不打算要買單這道解釋,說什麼都要貝兒姊交代個清楚。
 
「會不會是妳身邊的人推薦了我? 也許她認為妳透過這個同居生活找到什麼?」貝兒姊也不再避重就輕,面對予望的執著,她反丟了另一道問題給我們。
 
「身邊的人?所以妳事前就都知道我們了是嗎?」李稜哥聽著貝兒姊給的問題,有些詫呼般的說著,看向貝兒姊的眼神,是想尋求個肯定。
 
「是時候該珍惜自己本來擁有的,你我都太常錯過了。」但是貝兒姊不再答覆,她再次悠悠酌飲了一口那滿杯的惆悵,說出這句像是告別的話語-願你我珍惜所有,不再錯過。
 
「好吧,我會想念妳的美酒的,貝兒姊。一周對我來說好像有點長了,畢竟我可不打算帶走整個衣櫃,行李也不需要藍浩克替我搬。」我正琢磨著貝兒姊的那句話,一直都沉默也難得不胡鬧的高凱兒就開口,甚至還隱隱的點了我的名,讓我反射性的就將目光往她身上放去,「我家其實就離這不遠,有需要的話我有房間。」可還來不及細看她是什麼樣的心情、想法,她說完便就起身離開。
 
「你是房東,既然你都決定了,我們也不能做什麼。」而初九大概也是覺得快要受不住了吧?要是再繼續待著肯定會更難看的,待高凱兒走沒幾步,就有些賭氣的這麼說著,「我只是覺得這樣有點不負責任而已。」然後像是不吐不快,拋了這麼句後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客廳瞬時間就剩沒了多少人在......
 
相對比著剛開始大家都還期待著什麼的神情
現在這三三兩兩氣憤、頹喪接而離席的,那諷刺,實在讓我不知道要開口說什麼?
 
 
「看來事情已成定局,還是非常感謝貝兒姊當初的邀請,我們會盡量在一星期內搬出去的!建廷哥、顧君我們走吧。」也許是那股沉悶讓小天有所察覺,小天輕嘆了口氣,邊說也邊找了個方法將我跟顧君一起帶離這唏噓的現場。
 
 
我起身跟著小天他們一起離開
但沒走幾步,便聽見予望正發火的說著什麼
我便停下了腳步稍稍側過身子往予望那看過去
 
 
「但還是很感謝妳邀請我來,畢竟在這我的確過了段挺好的日子。」
 
 
予望說完便轉身離開
經過我身旁,還能感覺出她氣的怒不可歇
 
而那最後的一句話啊
興許了是她唯一能說出最好的告別了吧?
 
 
對於-我們家;
對於-幸福透天厝。
 
 
儘管,她氣的拳頭握緊著直發抖
儘管,她一派瀟灑般的整理了不小心外漏的火氣
 
 
儘管,也都只是儘管......
 
 
 
 
 
 
 
 
「喂?」回憶起了前幾天被通知的那個場面,電話突然響起,看了眼,是姊姊打來的。
 
「還沒有找到房子?」
 
「嗯。」貝兒姊那天說的很清楚,一個禮拜內要搬走,所以一向都不跟公司請假的我,罕見的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就是希望能趕緊處理完這件事情再次重新開始,卻沒想到現在的房子難找的跟什麼一樣。
 
這讓我不禁想了:或許壓根的我就不想走呢?
不然怎麼我這一向不挑剔的傢伙現在卻苛刻起來了
 
「不急啦,要真沒有就繼續跟我住啊~我又沒有要趕你。」
 
「再看看吧,要真還是沒找到,也就這樣了。」苦笑了笑,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吧?最後的辦法?
 
「那你等等要回來吃飯嗎?」
 
「我......」原本要回姊姊,可是電話這時卻突然來了個插播,我看了下打來的人,有些愣了,「我等等打給妳。」
 
 
掛上姊姊的電話,接起那通插播
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那個人這種喪氣般的聲音
 
 
「......有酒嗎?我不想這麼清醒的面對。」我都沒來的及說什麼,電話那頭的人卻自己開口說了這段莫名其妙的話,「感覺......不會改變什麼的。」
 
「........................」我把手機再拿下來看了好幾眼,確認打給我的是這個人沒有錯。
 
「藍建廷!現在是啞巴還陌生人了?就不會講什麼應我嗎!」
 
「妳......喝醉了?????」
 
「你才喝醉!你全家都喝醉!!」
 
「不是,妳打來沒頭沒腦的說什麼誰知道怎麼應啊?」
 
「就應一聲說:有,去哪喝?這樣不就好了!」好了好了,聽這語氣、態度,確定打給我的是這個人沒有錯了,除了那個人也沒誰會這樣對我了,就那傢伙了-高凱兒。
 
「去哪裡接妳?」
 
 
 
 
坐在包廂裡,有種覺得自己是被騙來的小白兔
雖然那隻大野狼目前也都只是喝著酒根本不管我
可是我這格格不入的感覺還真是......
 
這女人怎麼還是這麼麻煩欠修理啊?????
 
 
「妳應該不是找我來看妳喝酒的吧?」看著她再次把一瓶酒給喝盡,有些無奈的問道。
 
「再讓我喝醉一點。」
 
「醉到又把我當服務鈴?還是醉到又不省人事?」看她這德行,就是有股氣,起身把她再次要倒入杯中的酒瓶抽走放到一旁,我抓起她的手問。
 
「呵呵呵......要是能喝到什麼也不記得啊,不是更好?」反常的,她並沒有什麼大動作,反而就這樣仰起了頭望著我,甚至還看見了她眼眶裡那不容忽視的晶潤一閃一閃。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
 
愣住的我,不自覺也因為看見這樣的她
鬆了些抓著她手的力度
她也順著我鬆開的瞬間輕輕拿下我的手
拉著就讓我坐到了她的身邊
 
是不想讓我看見嗎?看見那將要落下的晶潤?
她輕輕靠上了我的背,還莫名的蹭了蹭
搞得我一陣怪癢的動了一下,她就伸手壓住我的肩膀
待我沒再有所動作,她也就乾脆的就維持了這有些詭譎的姿勢
 
好了,接下來是要怎麼樣??準備入虎口了嗎????
 
 
「我啊,是單親家庭,從小就是只有我跟我爸爸兩個人,但......應該說是只有我一個人吧?」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高凱兒突然開始侃侃起了她的自身,「爸爸一直都忙著工作,不論什麼節慶我幾乎沒有看到過他在家裡,甚至是我生日,有的也都只是蛋糕跟禮物......」感覺到肩膀上那放置的雙手,似乎在努力著要鎮定,因為那原本輕放的重量,現下竟是如此沉重,甚至是還感覺到了點痛楚。
 
「我是個很不知足的孩子對吧?都有蛋糕跟禮物了,我居然還奢求要有其他的什麼?我真的是很不知足吧?因為如此的不知足,所以才會在之後長大了......」話語頓下的頃刻,沙發感覺也像被什麼給襲上了幾滴,啪搭啪搭的,讓人無法靜下心,可是儘管我想要轉過身,她放在肩上的手抓緊的我根本動彈不得,「再也沒有蛋糕跟禮物,有的只是現金、是卡,就是錢,只有錢......」
 
「呃......妳跟妳爸有談過嗎?就是,其實妳根本也不需要這些的?」我真的是對高凱兒感到抱歉的,她怎麼誰不找,偏偏找我這只會體力活的笨蛋呢?看看這安慰的話都說的跟什麼一樣?是家具嗎?這情感完全零分啊!
 
「我遇的到他嗎?能遇到嗎?他只有工作,也只會工作,甚至可能還覺得要不是因為我,他肯定能有更大的成就的,我還需要跟他談什麼嗎?」
 
「可能妳誤會他了?」基於一名男性的立場說出的這句話,肯定是讓高凱兒更不開心了,因為她聽見我說這句話,忿忿的就往我可憐的肩膀咬了口。
 
 
我招誰惹誰?被她用指甲掐疼了不夠,現在還要再咬一口?
這女人真的瘋狗欸......
 
 
「欸!妳怎麼又咬人啦!」
 
「讓你幫他說話!你不是應該要安慰我才對嗎!」
 
「........................」看她這理直氣壯的,我是她什麼了?怎麼自己難過的還要我同仇敵愾了?我跟你爸又不認識!這女人真的是......
 
「你們每個人都說我誤會他,可真要誤會了那為什麼他自己不會有所作為?」
 
「妳給過他機會嗎?」好了,這女人又不開心了,聽我這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又想咬我了,我趕緊是往旁邊閃去,也伸手抓住她,「妳別又想動口了,妳自己捫心自問我說的對不對。」
 
「........................」
 
「貝兒姊不是說過了?要我們珍惜擁有的,所以不管到底是不是誤會,最起碼妳也應該要給妳爸一個機會,要真的他是妳說的那樣,我幫妳揍他出氣還不成?」
 
「........................」
 
「怎麼樣?要嗎?」
 
「這可是你說的噢!你要反悔,我咬死你!」高凱兒指著我像個孩子一樣的說著,我看著的,苦笑著點頭答應了。
 
 
 
-願你我珍惜所有,不再錯過。
 
 
 
是啊,有什麼罣礙的就去釐清了吧
要是真等到了再也不在了......
想要的真相又有誰可以訴之明白呢?
 
不管答案是不是我們想要的
但是啊,但是......
 
 
願你我珍惜所有,不再錯過。
 
 
 
 
 
 
 
 
「我們家啊......」曾經熟悉的這裡,不過幾日的不見,卻感覺是那樣久違。
 
 
駐足在幸福透天厝前好一陣子
腦海裡也不自覺的開始跑起了那些日子的每一刻
不管是第一天的初見面還是烤肉會
這裡每一個角落啊,都有大家一起生活過的軌跡可循
 
有貝兒姊、有Heme、有予望、有初九、有爾暄、有凱兒
有李稜哥、有顧君、有小天、有我......
 
有,我們。
 
 
唉,是年紀有了嗎?怎麼就這麼容易感性了呢?
一邊緩緩的走進幸福透天厝,一邊這麼想著
以前搬家對我來說有什麼?不就是工作?不就是所需?
怎麼會像現在一樣呢?這麼多的感傷、這麼多的感嘆
 
我想,或許我對我們家的大家
是真的有了更深層、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感了
 
尤其在分別時的我們......
 
 
其實,來的時候我也沒有帶上太多東西
但就是怕說因為搬的急有什麼遺漏的
所以就想說趁這最後一天的期限再來巡一圈
然後高凱兒說既然我都要來了,那就也幫她看看
 
我當下真的是......
 
要是忘的是什麼貼身衣物呢?
她居然能夠面不改色、大言不慚的回我:你又不是沒看過?
 
 
..............................
 
 
那女人的臉皮,我真的該跟她好好的學學了。
 
 
 
 
我巡了巡高凱兒他們房,看是沒有什麼漏下的
離開就要往我們男生的樓層走去
結果剛走上去,就聽見那單人房好像有些聲響(?
 
記得那間是貝兒姊的房間......
難道貝兒姊還在?還沒有搬走嗎?
 
我抱著這樣的疑問先往我跟小天的房裡走
巡了好幾圈,確定我沒有漏下什麼
小天那小鬼也沒有什麼東西遺漏下的
 
就像是要謝謝這裡給過我們的美好
我對著已經乾淨整潔的房間深深的一鞠躬
並且在心裡說了句謝謝
 
謝謝,曾經讓我們一起擁有過的所有。
 
 
 
 
我悄悄往貝兒姊房裡走去,確實裡面是有人在的
我便舉起手輕輕敲了敲房門表示.就推開房門
 
看見貝兒姊坐在靠門邊的小椅凳上若有所思
似乎一點都沒有發覺我的存在?
 
 
「那個.......我是來跟你打聲招呼道別的。」深怕打斷了貝兒姊如此愜意的時光,所以我這話說的也是有點輕聲。
 
「啊,是建廷啊。」過了好一陣子,貝兒姊才發現到我,回了我的招呼。
 
「嗯......」好像還是打擾到了呢?這麼想了,我就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要搬走了,雖然我們沒有太多的認識,但是怎麼說也都是住在一起一段時間的“家人”了......看到你在,就來跟你說聲再見的。」我隨意看了幾眼貝兒姊的房間,有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軌跡,但我好像也並不意外,就是這麼一邊看著也一邊告訴貝兒姊我來這的原因。
 
「嗯,謝謝你特地過來。」貝兒姊邊這麼說著,邊緩緩的撐起身子,走向房間裡的小冰箱拿出了一份小甜點,「這個給你,當作離別禮物好了。」
 
 
貝兒姊笑著遞給我那份甜點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讓自己就伸手收下
 
因為比起了眼前那份甜點
我的注意力反而都在貝兒姊的身上
 
印象中......不是這樣的模樣吧?
難道......生病了嗎?
 
 
「能幫我個忙,收下這個甜點嗎?」
 
「啊,抱歉。」被貝兒姊這麼一個舉動喚回了心神,我趕忙收下了那份小巧精美到讓人不忍吃掉的甜點。
 
 
原本想就這麼離開,畢竟原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可......還是很在意剛剛恍神時的那份疑惑
 
 
貝兒姊,生病了嗎?
 
 
「你......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是嗎?應該是一整天沒睡的關係。」然而,貝兒姊就是搖了搖頭,撓了撓髮對我這麼說。
 
「不......你的氣色......」儘管顯得我這是多麼突兀的雞婆,卻也不免為眼前這明顯有著“異樣”的人關切,「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我載你去看醫生?」
 
「啊,原來這麼明顯,沒事的。」但貝兒姊還是笑了笑,表示沒事,「醫生說不能吃甜的,所以才請你幫忙。」然後用眼神示意我手中的這份甜點,代表的另一份意義。
 
「....................」明白了貝兒姊的意思,但我卻還是移不開腳步,就是這樣看著手中的那份甜點,再看向好似比剛剛更似疲憊的貝兒姊,「貝兒姊......」
 
「東西都沒有遺忘的吧?是時候說再見了呢,建廷。」
 
「還能再見嗎?」
 
 
是我的問題太過於意外了嗎?還是不想再見?
 
看著貝兒姊有些被驚訝到的神情,進而沉默不語
我不禁在心裡想著各種可能
 
我們,還能再見嗎?
 
 
「也許吧?」貝兒姊轉身抽了張名片遞給了我,然後這麼說著。
 
 
也許吧?是嗎?也許......也許。
 
 
「那,再見了,貝兒姊。」我收下了名片,對著貝兒姊也回以了一個笑,笑的真心又舒坦,「這些日子,謝謝貝兒姊的照顧。」一個鞠躬,道不盡的這些日子有多少感激,儘管沒有多少的互動,卻仍是滿心感謝。
 
 
因為......
 
要不是貝兒,我們又怎麼會有這段際遇呢?
不論出於了什麼的原因,我們也都是因為貝兒才有了開始的不是嗎?
 
 
珍重,再見,現下還真是特別有所感觸呢。
 
 
 
珍重,再見-
願你我珍惜所有,不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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